齊魯晚報?齊魯壹點記者 鞏悅悅 實習生 蹇悅 策劃整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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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｜濟南世紀英華學校教師 李海偉

前幾天和袁督導閑聊，話間說到來英華已經十二年，當時52歲……嚇了一跳，不是這個年齡與自己多么接近才敏感，是當時袁老形象太深刻：花白頭發，刀刻皺紋；扎眼的花白頭發，扎眼的刀刻皺紋……現在的我是這樣？

我們那里有句話，人過四十不學藝，包括四十不惑，是說到了四十歲，有些技能本領學不了就不再學了，不明白的事，就不想去弄明白了。這大概是大多數人認同的一種成熟的標志。

我是極不以為然。還有“活到老學到老，學到八十不算巧”呢？還有《勸學》和吳下阿蒙刮目相待呢？還有“朝聞道夕死可矣”呢？所以，在聊天中，我真的很尊重那些一有懷疑就“百度”的老師。起碼人家知道，不能信口開河，誤人子弟。身后一堆學生呢。

想學的還是要學，不明白的還是想要弄明白的。尤其是見賢思齊，取長補短。當然不單純是教學上的，也不一定非要是某個知識。

這讓我想起帶過的一個班。接的時候是四年級，我擔班主任兼語文教學。這是一個別致得讓人天旋地轉的班級：成績差不說了，五個班沒得過第二，一直都是第一，倒數。讓人眼冒金星的是，每個人都在用最原始的狀態和自己最喜歡的方式證明著自己的存在，高興就笑，委屈就哭，看不慣就打；想學就學，不想學就玩，包括啃指甲……

是的，每一個學生都形象鮮明，值得儲存。然而首先想說的是一位學生小銘，這是班級里年齡最小又最頑皮的一個。頑皮到什么程度，他用針頭戳傷了自己的眼睛，直到現在一只眼窩還是凹進去的。可時間一長，他愣成了我最喜歡的一個學生。

原因不啻是常常黏在身邊問這問那：老師你有根白頭發，老師你這里有個疤痕，老師你的手表多少錢云云。煩嗎？一點都沒。沒有陰謀的頑皮好問，那是天真爛漫地享受著人生或者是執著地了解地球奧秘，再說看著那塌陷的眼窩，怎忍心再去傷害。

倘若單純出于惻隱而喜歡此生就蒼白了。是的，他還有更值得一提的，那就是從沒有因自己的缺陷就感到自卑。恰恰相反，每天都能聽到他大聲說話和奔放得接近放肆的大笑的聲音。不少同學喜歡和他玩兒，從沒見他翻過臉。與生俱來的自信，讓他得到了大家的認同。

還有一位女同學也是值得提一下的，那就是班長。

班長叫丁聰，一個女王級的存在，人格魅力爆棚。

厲害也就罷了，還聰明，有才。有才，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能多有才？

2005年的元旦晚會前只是跟丁聰開了個玩笑，說丁聰啊，咱們班的元旦晚會靠你來搞怎樣？人家不假思索，行！

這么痛快答應，能行嗎。

她搞她的，我暗中邀請了好幾個老師參加晚會，說好了，要自帶節目，輕松一下。包括自己也準備了歌曲。可根本沒用上。她設計的節目，舞蹈，歌曲，小品，詩歌朗誦，有模有樣，可圈可點，參加的老師們也連連稱贊。

凡此種種，不一而足。

家長的舉重若輕，班長的不懼權威，副班長機智化解，還有太多太多的品質，何嘗不是閃光點？人生何止一種優秀模式……

有沒有潛移默化，一定有。

盡管如此還是得承認，有的東西真的是與生俱來，學是學不來的。

對于學生來說，不能相長，就欣賞吧。為什么要每個學生都要像你一樣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