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南京大學文學院,徐興無與苗懷明兩位網紅教授只要出現,必定自帶討論度。一個是南大高研院院長,經學與文史研究專家;另一個是江蘇省紅學會會長,明清小說研究專家。最近,他們干脆組了個CP合體亮相,...
“興無老師最大的特點是,你能找到的先秦諸子的書他可能都看過!”
“苗老師是真舍得啊,專門買了套房子放書!”
在南京大學文學院,徐興無與苗懷明兩位網紅教授只要出現,必定自帶討論度。一個是南大高研院院長,經學與文史研究專家;另一個是江蘇省紅學會會長,明清小說研究專家。最近,他們干脆組了個CP合體亮相,作為文學院“恰同學少年”師生交流會的第一期嘉賓,和學生們聊起了閱讀與人生。
多年老友激情互懟,暢聊“讀書經濟學”,甚至連記者都成了他們“開涮”的對象:“我差點就和你成了同行!”
【他們的學生時代——】
想當作家、記者,“做學術”并不是首選
徐興無自曝,自己最初的專業選擇并不是古代文學。“我上學的第一天就想當作家,但后來在文學院李開老師的家中,見到了一本梁啟超的《清代學術概論》,很震撼。我買了一本本子,把它從頭到尾抄了一遍。從此,我再也不想寫小說了。”
同樣的經歷苗懷明也有。“我最開始想學的是歷史,那時候不太喜歡文學,甚至還想過去當個記者。被北師大中文系錄取后,我也試過音韻學、文字學等方向,后來發現,都不適合自己。”苗懷明說,自己走上小說研究道路,一方面是受到導師張俊的影響,另一方面是“被逼的”。 “到了南大后,系里要我給學生們開課講《紅樓夢》。要講《紅樓夢》,哪能自己不懂紅樓?看著看著,就把自己看成了一個‘紅學專家’。”
分享會結束后,學生們將徐興無與苗懷明的互動做成了表情包
命運的齒輪轉動時打了個方向,但卻把兩位老師推向了更適合自己的人生軌跡。曾經那段看小說或是學歷史的經歷,對于現在的學術研究來說是不是浪費?兩位教授齊刷刷搖了搖腦袋。“讀小說鍛煉了我的想象力,培養了文學氣質。這些書讀了一點都不浪費。”徐興無說。
秉燭夜讀,讀出了近視250度
徐興無是標準南大“土著”,本碩博都在南大度過。“那些年”的南大鼓樓校區生活條件艱苦,晚上想要多看會兒書,學生們都一窩蜂去小賣部買白蠟燭,長時間秉燭夜讀,1.0的視力硬生生變成了250度。
沒有空調的夏天,男生們卷著席子睡到了樓頂上。“第二天醒來,肚皮是涼的,靠著水泥的背卻是熱的。”徐興無摸摸肚子,并不覺得苦,“趁著年輕,要多讀書。”
徐興無教授 攝影 楊軼君
從北師大博士畢業,準備南下入職南京大學時,苗懷明運來了130多箱書。“徐老師是世家子弟,我沒這么好的條件,上大學之前,只能從中學課本里接觸《論語》《孟子》等古籍。到了大學,第一次見到大部頭的著作,哇,原來《論語》那么厚!”
“學文科和學理科不一樣,理科要做實驗,而文科更多地需要讀書,需要閱讀的積累。”在北京上了十年學,苗懷明整整淘了十年書。到了南京,書太多了沒地方放,干脆整了一套房子放書,藏書門類達萬余種。
苗懷明教授 攝影 楊軼君
【他們的看書方式——】
來不及看,那就先學會“翻書”
一房子的書,哪來得及看?苗懷明表示,自己至少翻過書,翻書也是一種“考據功夫”。“我喜歡把泛讀說成翻書。拿到書之后,看看前言、后記,看看目錄、作者簡介之類,這樣比從別的地方看到這本書的介紹要好很多。書翻過之后,會留下較深的印象,等到將來需要的時候,一下就可以想起來。”苗懷明說,“古代小說、戲曲、說唱方面的著述,我沒有全部通讀過,但我能見到的都翻過。一般情況下隨便說出一本書的名字,我基本可以說出這本書的內容及特點等。”
苗懷明表示,翻書還可以建立全局觀,把一個行當的書本翻過一遍之后,可以對整個領域的情況有個系統的了解,其熱點何在,薄弱環節何在,心里是有數的,做研究時找題目就容易得多。
讀通幾本書,就能讀懂所有的書
這樣的“一通百通”,來自精讀與泛讀的結合。“我認為好的讀書人應該是這樣的,看書的目的之一是為了滿足自己的‘虛榮心’:這書我讀過。”徐興無戲言,泛讀有點像“烏龜吃大麥”,但翻著書,也逐漸把自己儲備成了一個“人間數據庫”。到了一把年紀再拿出來“反芻”,慢慢消化時才發現,書里到處都值得深究。
書不能全都“呼呼地”讀,徐興無建議,重要的經典作品,還是需要深讀,讀書也有“經濟學”,這樣的閱讀質量和效率會大大提高。看書時,也需要注意內容的搭配。“閱讀需要中西結合,有的書是拿來練腦子的,有的書是用來增長知識的,還有的書是學人家的方法的,當然,還有自己的專業書,這些都要有個搭配。”徐興無說。
徐興無教授、苗懷明教授與學生們合影。 攝影 楊軼君
【他們的學術建議——】
看了這么多書,就是記不住?
閱讀時需要“帶個腦子”
徐興無讀書時沒少抄書。那時候沒有復印機,研究生階段能拿到手的復印件也少得可憐,徐興無看書時,多半帶著一個本子,讀到自己喜歡的文章,現場做摘錄寫綱要,記錄下文章里最為要緊的地方。“這樣的讀書方法有個好處,抄完一遍,就印在腦子里了。”
春困夏乏,一寫論文就犯困?
做一天和尚就要堅持“撞一天鐘”
苗懷明對于閱讀有自己的理解:“我個人不喜歡定下目標,做學問還是要跟著自己的興趣走。一個人的生活最重要。”苗懷明說,“選擇了學術,你要放棄很多,如果沒有興趣,扛不起來的。”
苗懷明引用了莫礪鋒教授在擔任中文系系主任期間的“語錄”勉勵學生:做一天和尚就要撞一天鐘。“只要做一天和尚,那就要堅持‘撞一天鐘’。”
寫論文時沒主見,總感覺在寫札記?
放輕松,博學如顧炎武都在寫札記
活動現場,有本科生提問,寫論文時只會做觀點的“搬運工”,寫完的文字怎么看都不像論文,而是像札記。徐興無表示,不要忽視札記的重要性,《日知錄》就是本大型學術札記。札記要做,論文要寫,各種學術成果的表現形式都要練一練。
“札記擴展為論文很容易,《日知錄》里隨便拿出來一個觀點,都夠寫一篇一大篇文章了。但如果顧炎武把某個觀點當論文寫,闡釋得非常清楚,現在還會有這本《日知錄》么?”
揚子晚報/紫牛新聞 楊甜子
校對 王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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